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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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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29 00:15: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在温暖阳光下,时序是满眼新绿、小乌宛转争鸣的五月。
    平整美丽的草皮上,舒适的风吹拂而来,风轻轻行过了一个让人会以为是小公园的庭园。在那里,两个小孩子正专心耍剑嬉戏着。过了一会儿,两人收起剑,双双坐在庭园边角的树荫下。
    [果然,我的剑术还是比不上你啊。]
    少年小声念道;坐在身旁同年龄的少女便破颜对他微笑。
    [没有这回事。我自五岁起就开始练剑;若是殿下的话,一定跟我不同,马上就比我还厉害了。而且,殿下又是男子┅┅]
    少女泄红了脸颊。被称为殿下的正是Japon帝国的皇太子。宽人亲王。宽人太子为了接受帝王学教育的缘故,暂时寄居在代代名门的贵族。大须伯爵家中。对年幼的皇太子来说,眼前的少女;大须伯爵的独生女。熏是很好的玩伴。两人几乎每天都一同修习文书武艺,在宽广的庭园中游戏。
    [但是,说什么男子女子的,我和你不是没什么差别吗?]
    宽人认真端详起熏的模样。出生时便失去母亲的熏,是被严格的父亲。大须功一郎独自一手拉拔长大的。当然,伯爵家不缺终日随侍的管家和女佣,不见得都是父亲在照顾,但独缺母爱的滋养。何况,大须家是重名誉的武将家族,兼备特有的传统和自我要求。
    在这样的环境中,熏并不像一般的千金小姐一样娇生惯养的长大。因为,她注定了必须继承伯爵家的爵位。站在太子前的少女,穿着花样朴素的衬衫和宽松的裤子,虽然看起来年纪尚小,但却流露出一股高贵的气质。与宽人太子彷佛相似,而两个人的穿着也的确没有什么差别。
    [在我的了解中,所谓的女人都是有着丰满的胸部,穿着女人的衣服,而且是柔软又有很香的味道的。]
    熏反驳说∶[因为我还是小孩子啊!]
    跟宽人太子一样,熏也几乎不认识同年龄的异性,而却对刚认识没多久的太子有了淡淡的情愫。但是┅┅。
    宽人问道∶[你真的是女人吗?]
    真是个令人傻眼的问题,虽然是没有心机的疑问,但却重重地打击到熏了。希望太子能承认自己是个女人的冲动,冲上了熏的脑中。
    [那┅那么┅┅,如果我给你看证据的话,你就会承认我是个女人了吗?]
    点着头的少年眼中满溢出好奇的光辉,虽然因为情势所逼而不小心说出了口,但熏还是害羞的满脸通红。熏心里想着∶如果是殿下的话,那么我愿意给他看我是女人的证据。
    宽人连声催促,熏走近树丛里。在确认了周围的树都能隐密地遮住外来的视线后,熏面对着少年,咬着下唇,就把衣服脱了下来。
    宽人∶[证据呢?证据在哪?]
    熏沉默且有点笨拙地把自己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露出来。突然间少年惊叫说∶[奇怪,怎么什么都没有?]
    熏∶[了解了吗?太子殿下,这就是证据,女人的这里是什么都没有的。]熏羞红了脸,一边低着头一边解释说明。完全暴露在外的女性器官,感受到热切的视线。
    熏的身体火热了起来,心跳的声音大得似乎要把鼓膜撑破。
    少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那纯洁的裂缝一会儿之后,终于抬头,用纯真的声音说道∶[那么可以让我摸摸那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熏惊讶地看着少年,这一瞬间,她看到了宽人清澈不带任何邪念的眼神。被那样盯着,似乎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认命的闭上眼,熏正想把身体交给太子,没想到突然从树丛的另一边听到叫喊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在哪里?]竟然是熏的父亲。功一郎的声音。
    熏急忙催促太子走出花园。
    [啊--殿下,原来您在这儿。大事不好了,您的父亲大人┅┅皇帝陛下已经驾崩了,请尽早起驾回宫吧!]
    [父亲大人吗┅┅?]
    [是的,殿下,从今天开始,您就是一国之君。]
    听到树丛外面这段对话,熏慌慌张张的连鞋子也不穿就从树梢的缝隙间偷看,但是已经没有人了。少女缓缓地闭上双眼,悄然流下晶莹的泪珠。也许再也见不到第二面了吧,这样的想法掩上心头。
    [殿┅┅殿下┅┅殿下--]熏终于察觉了胸中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悲伤的哭泣声,断断续续┅┅,逐渐消失在初夏的树林中。
    [殿下!]
    熏因为自己的叫声醒了过来,在夜影朦胧的灯光中,看清楚这里是自己的寝室。是梦吗┅┅?又做了同样的梦┅┅,定睛细看床边的液晶时钟,钟面显示着清晨四点。熏叹了口气,起身坐在床边,喃喃自语了起来┅┅。
    [昭成大人┅┅]想着已成为当今第252代皇帝--的少年昭成帝,当时尚被称为宽人亲皇殿下的昭成帝,因为要学习帝王学课程,在即位前的一个月间,曾经待在大须伯爵、也就是熏的老家中。
    熏的梦就是那时的回忆,已经过了十年,如今熏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十八岁少女,也成为保护皇帝的禁卫联队大尉,但是在即位之后,可以就近看到昭成帝的机会就只有在例行的正式场合,更不可能会有交谈的机会,不知何时,熏对昭成帝的情愫日渐增长,已变成深深的爱意。
    熏叹了一口气,拉上贴身的丝质连身睡衣直到大腿上头,把手放在内裤上面,比起小时更为朴素且轻薄短小的白色内裤,早己吸饱了爱液,湿漉漉的一大片,似乎就要滴了出来,熏好像发现尿床的孩子,呆呆的望了望自己沾满黏液的手指好一会儿。
    [我怎么会这么不知羞耻呢┅┅从那一天起,总是变成这样┅┅你太不像样了,熏!]
    虽然以自责的口吻自言自语一番,但那却是常有的事。
    从那段日子以来,熏愈来愈常梦见昭成帝,随着时间过去,次数也愈来愈频繁,最近更是一周梦见两三次,而且几乎都像今晚梦见的内容一样,只要一作那个梦,就一定会在不知不觉中湿透了秘穴,再加上那么小的时候,就经验了被注视的性快感。为了使自己的身体在作梦之后能够冷静下来,就算觉得不应该,也情不自禁的沉溺在自慰之中。
    熏飘然望向窗外,十一月的天空,离破晓时分尚有一段时间,毅然决然的脱下丝质睡衣,躺在床上。
    小夜灯淡淡的照在床单上优美的裸体,十年的岁月已经把熏原本稚嫩的身体转变为成熟姣好,胸部也涨大起来,从两个月前就可以穿上D罩杯的内衣,富于起伏的身体曲线上有两个硬且红润的凸起,她的身躯因为再也压抑不了的兴奋而不断地颤抖着。
    闭上双眼,单脚脱下早己濡湿的内裤,薄薄的花瓣看来格外娇艳,手指按照椭圆形的轨迹在花瓣上滑动一次又一次,接着身体开始火热了起来,火热的感觉慢慢向之前充满爱液的秘穴集中,再也忍耐不住的熏,轻轻地把手滑了下去。
    从刚才就早已湿透的秘密花园,光只是手指碰到就发出猥亵的声音,啁啁声又引来更多温暖的汁液,熏轻轻压住尚未被开采的处女地,沿着泄满爱液的沟渠前后移动,一道闪电穿过熏的全身。
    [啊]跟叫声同时,小穴也满溢出热热的汁液,大腿用力夹紧双手,猥亵的声音又一阵一阵传了过来。
    [嗯┅┅咕┅┅啊┅┅]
    在熏的脑袋中,十年前的记忆跟梦的触感与自慰的快感已经搅混在一起。盲目地热衷于追求肉体的高潮,思考早已麻痹,银鱼般的指肚有规律地搓揉不断分泌蜜汁的阴核,两腿也不断摩擦增加刺激,爱液从屁股流到大腿,弄湿了床单,熏的气息也逐渐粗重了起来。
    [啊┅┅嗯┅┅嗯嗯┅┅啊,好棒,昭成大人┅┅昭成大人!]
    熏保持着双手夹在腿中的模样,顿时全身一紧,一阵强烈的收缩,麻痹和快感冲上全身,一口气爆发出来。
    [啊啊┅┅啊┅┅!?]
    熏的肩膀大幅地上下抖动着,瘫在床上不断喘气,下腹部不停一阵阵剧烈的收缩,爱液不断地汨汨流出。
    等到熏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时,她又陷入常惯有的罪恶感,如果让昭成知道这样的自己,那他会怎么想呢?熏感到自我厌恶。
    [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但是这句话也变成最近的口头禅之一,熏把脸埋进枕头里沉睡,直到早晨。
    昭成十年,秋末,南北狭长的Japon帝国由四块大陆所组成。
    Tokia首都位于格外细长的Miryu大陆约中央位置。从帝国建国到现在的两千六百年间,一直是帝国最重要的政治中心。帝国由血脉相传的皇帝所统治,皇帝的地位是神圣不可侵犯。
    现今的皇上昭成帝,因为早在七岁就登基,一切的大权都掌握在太后--西之宫手中,垂帘听政,但是昭成帝今年己经十七岁了,要皇帝亲手掌握实权的呼声日益高涨。
    在国内,经济不景气加上帝国议会丑闻频传,国民的不满与不安,转为把希望寄托在年纪尚轻的皇帝身上,于是,国会产生保皇党与太后派的对立。前者要求改革与后者拥护太后的守旧主张大相迳庭,使得首都的政治局势充满了紧张气氛。
    [早安┅┅早安,大尉。]
    熏昏昏沉沉地听见敲门声,但门外少女不安的声音顿时让她头脑清楚了起来。七点十八分,早过了该起床的时间。
    [熏,你在干嘛?我要开门了呦。]
    这次换成另一个较高亢的少女声音。
    [等、┅┅等一下。]
    熏急忙起身,笨手笨脚把只套在一只脚上的内裤穿好。内裤还是湿的,但也管不了这许多地匆匆套上军装上衣,一个箭步走到门口开了门,门前满满一片越窗而过的秋日阳光。
    熏定下心神,望向站在走廊上穿戴整齐的少女。一个是穿着连身军装编着发辫的纤弱少女--芳龄十五的野中百合曹长;是熏的直属下土官。另一位是穿着配饰金色须边肩章军装,有着矫健结实身形、一脸英气勃勃的十八岁少女,安藤玲大尉。而安藤同时是熏的士官学校同窗,也是她的好友。
    [早安┅┅]
    [什么早安啊,真是的!野中曹长还因为再怎么敲门都没有应答而慌乱地跑来找我呢;害我吓一跳。]
    听了玲的说话,熏转头看百合。十五岁的少女担心地凝视着熏。熏抱歉似地说[对不起]后,少女却摇摇头。
    [大尉阖下是太疲惫了,请别介意。]
    [那倒也是,代理队长的职务也己一个半月,差不多是该感到疲累的时候┅┅总之,你赶快在三十分钟内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吧!]
    玲说完后,挺直敬礼[失礼了。]转身离开。
    留在原处的少女们,目送玲踏着快捷的步伐远去后才进去房里。
    [安藤大尉太严厉了,竟然对好朋友也如此说话。]
    百合边关上门边说。
    [没关系的,玲不那样子就不像玲了。]
    [嗯,说得也是。]两人不禁轻轻相视一笑。接着百合开始在旁侍候熏的着装。熏虽然想冲澡,但没有多馀的时间。于是先脱掉她的军装上衣穿上内衣。当温顺的少女在背后扣着胸扣时,熏感觉心跳加速。因为她闻到自慰留下的味道。
    [大尉,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熏被突如其来百合略有犹豫的声音弄得心脏扑突乱跳。少女欲言又止的语气使熏更觉羞耻。
    她心想∶[被发现了!?]
    [大尉大人今天看起来┅┅嗯┅┅怎么说呢┅┅非常娇艳动人。]
    听到预料之外的言语,熏一脸不解的样子。而百合看见熏的反应便慌张地接着说。
    [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熏大人今天跟平常不太一样┅┅]
    [是吗,谢谢你。]
    调整完胸罩的肩带转身一看,百合的双颊早已通红。她温柔地拍百合的肩膀表示不介意。
    走向盥洗室,用冷水洗脸后,熏终于回到禁卫队代理队长的神情,利落地把仪容整理好。换上有金色须边的肩带与令人印象深刻深红的禁卫军装上衣,和极短几乎快盖不住内裤的白色百折短裙。绑好腿后、膝上二十公分长筒袜的袜口带结。套上短靴型军鞋。
    熏果然还是介意着内裤脏掉的事,所以不要百合帮忙自己整装完毕。等军服穿戴好,百合为熏梳理流泻至背中央的长发。在脖子后面,约肩线再上来一点的地方打个蝴蝶结。
    在清一色女性的禁卫连队中,头发的长度别有意涵,越高阶的女军官头发越长。可以打蝴蝶结的只有指挥官这个阶级。也就是说,下士官级以上的军官,蝴蝶结的位置因军阶而异。
    最后戴上禁卫专属制式手枪--十五年式的小型自动手枪与皮枪套。系上的宽大皮带上连有象征帝国军人荣誉的军刀,禁卫队代理队长。大须熏大尉偕同百合急忙赶向连队长执勤室。
    那个下午,五个将校干部聚集在禁卫队队长室。
    等到最后的作战将校。立花多香魅大尉进去队长室后,房间立刻弥漫一种异样的气氛。有美丽的漆黑头发和谨慎端庄的外貌的多香魅一向给予人富于知性的印象。但现在她却有股难以形容的不好预感,而突然被玲召集而来的熏也有同样感受。
    [安藤大尉。到底怎么回事?]
    带领多香魅进来的百合出去之后熏问了出口。连队长室里,除了熏、玲、多香魅三名大尉之外,还有任职技术将校的小岛沙织大尉与军医。牧村真理奈中尉和补给中队长。花见秋穗中尉三人。
    [是有关皇帝殿下的事。不知道代理队长是否听到了那个谣言?]
    想起百合曾告诉自己说∶[皇帝被幽禁在皇宫中],熏点了点头。
    [谣言不管是真是假,似乎有部份人认为皇帝殿下是被我们这些理应保护殿下的禁卫队诱惑并幽禁在宫里。请问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补充说明似地,兴玲同一期进入队上的沙织用不满的语气说∶
    [想必你知道帝国议会中有保皇派和太后派相互对立吧?也许是政治上的因素造成谣言四起。还有一些人的说法是,太后在暗地里利用我们禁卫队作为后宫部队,使皇帝听命于她┅┅真是的!议会也好,参谋本部也罢,世上的男人头壳都壤掉了吗?]
    熏惊讶的说不出话。多香魅和秋穗也一脸感到奇怪的样子。
    [我没有听到那么多。]熏吸了口气说道。[就算如此,我认为不需去介意这种不安定政局下的流言和中伤。]
    [但是,沉默下去却会影响到禁卫队的名誉。]
    紧接着熏的回答,沙织依旧不满似地抗议说。
    [我们禁卫队从设立以来,背地就一直被请成是[皇帝的后宫]。然而到今天,讽刺已经演变成叛国贼的污名。我自己之前也只把那些谣言当成八卦来看。但在跟安藤大尉们讨论之后,才判断出这不但让连队士气低落,也攸关连队的存续问题。请间你有什么看法呢?]
    熏并没有答复,反而对另一个同期军官。真理奈询问道∶[你觉得怎样?]
    [的确,从来找我心理谘商的士兵口中得知,谣言己然扩大。无法否定它带给部队相当程度的打击。而且,参谋本部不是把禁卫队也当做眼中钉一般吗?]
    在军医的职务上,主修药学和精神医学的真理奈,一向担任将士精神建康管理的工作。身为经营多家医院的知名医师的女儿,她总是采取较为审慎客观的态度。这种冷静的应对,有时虽给予人压迫感,却不叫人讨厌。同样的形容词用来套用在沙织--帝国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小岛重工的社长千金身上也适用。
    听到真理奈的话,沙织不屑地说∶
    [参谋本部的男人们,都是些满脑子如何自保的人渣。他们是怕被我们这些女孩抢走饭碗吧!]
    熏也曾自连队队长。有马五月大佐那儿听过禁卫与参谋本部向来不利。
    [不管如何,若是禁卫连队传出什么不名誉的谣言,那可是正中他们下怀。他们有可能乘机提出解散连队的申诉。我们必须阻止这事发生。]
    玲接着说。正当熏苦思如何回答时,至今静静听着的多香魅帮熏说道∶
    [请等等,大尉。若在此时采取了轻率的行动,那才是正中他们下怀吧!!
    何况谣言真真假假,没有根据地胡乱讨论是没有道理的。]
    多香魅的发言果然不负作战将领的身份打中问题红心。多香魅在集合在此的少女中是最年长的十九岁。
    相对于玲这个为热情而行动的战术家,多香魅是个重视合理性、而后才行动的战略家。对于她谨慎细腻的个性,熏有着某种程度的信赖。
    玲自以前就相当妒嫉两人的信赖关系。正因为如此,玲总是不自觉地对多香魅有挑衅的言行态度。
    [虽然言之有理,立花大尉,但传言万一是真的,我们这些应该要保护殿下的禁卫队,不就成了颟顸无知、在天子脚下却不闻问国事的闲差。这样的禁卫队比玩具兵还不如!]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那些都是假设成立之下的事吧!]
    多香魅在玲剑拔弩张的态度前还是不改冷静的态度。此时,沙织为了支援玲说∶
    [可是仔细想想,即使是我们禁卫,能看到皇帝殿下也只有在官方例行仪式的场合才有机会。除此之外,就算是担当皇宫的警备也一次都不曾看到。难道你不觉得很不自然吗?]
    [代理队长,不,熏!]玲把矛头转向熏。[这是以自士官学校以来的朋友身份问你,难道你对于昭成殿下的事没有任何不安吗?你不是因为介意着昭成殿下的事而夜夜难眠吗?]
    熏顿时感到被踩到痛脚。瞬间今早的记忆在脑中再次苏醒。只要是禁卫连队的将士,都对皇帝抱持强烈的思慕。在军队这个封闭的环境中,会被培养出保护敬爱帝王的纯粹效忠心理是理所当然的事。尤其在这当中,熏又有特别的理由使其倍增。作为熏的亲友,非常了解她的玲用带有怒气的声音质问。
    [你到底觉得怎样?熏!]
    [那跟这是两件事!]
    集现场的视线于一身的熏,不自觉地失去平常心,边大声说话边站了起来。
    玲也因为熏的态度失去控制。
    [怎么会是两件事!?虽然名义上是保护皇帝的禁卫队,其实不过是摆着好看装饰用的!被骂做[皇帝的后宫]也是理所当然!对于现在的情况,普通不管是谁都会感到不平或不满吧!更别说是你了,难道你不是每天都不安到快受不了了吗?。]
    讨论早已脱离话题重心。沙织以外的少女只能呆呆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争执。
    [你就老实承认吧!熏,会不安是理所当然的。你不需压抑这种心情,不管军事政变还是什么的,只要可以改变现状、真正保护皇帝殿下不就好了吗!]
    针对玲的发言多香魅慌忙制止道。
    [你失言了,安藤大佐!]
    此时,靠门最近的沙织突然把手放在吊在左腰的长形军刀的把手上。
    [是谁站在那里!]
    严厉的语气对着不知是谁的人大喝。因为这句话,房间里所有人的视线一同集中到门口。刹那间,整个房间被紧张感支配。过一会儿,门扉无声地慢慢打开。在那儿出现的是,身着帝国陆军制服、戴着眼睛轻松微笑的年轻将校。
    [唉呀,全员到齐啊。]
    打了个懒洋洋的招呼,年轻将校不好意思似地抓了抓杂乱的头发。
    [你是谁!这里可是没有许可,男子就无法进出的禁卫队!]
    沙织保持着将要拔刀的姿势没有放松。
    [啊啊,对不起。我只是想稍微来向大须熏大尉打个招呼。]
    [代理连队长,请间你认识他吗?]
    熏的确有印象。在父亲主办的派对上,曾有几次打过照面。而说到这个人的名字,在场全体的人应该都知道。
    熏挺正姿势向他敬礼。
    [好久不见,富士志朗少佐殿下。]
    从熏的嘴里叫出的名字,让玲不禁全身一僵。所谓[富士志朗],是被称为内务部情报局的第一人;拥有[破晓的狩猎者]绰号的能干少佐。而内务部情报局则是,国内以阻止和检举扑灭恐怖份子为目的的调查中枢。
    少佐用笑脸还了礼后,转头环视屋内的少女们。
    [突然来打搅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刚好有事来到附近,所以就顺便来了。]
    志朗的声音在一片寂静的房间中显得特别清晰。
    [怎么了,各位。怎么一脸严肃的样子呢。]
    志朗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又看了所有人一次。玲感觉背后流下冷汗。到刚才为止的对话必定都被他听见。如果这件事被揭发,后果不只自己被罢免军职就能了事,更可能造成禁卫连队的解散。那不是自己最恐惧的事吗。玲左手下意识地握紧军刀的刀鞘。
    熏也思索着如何处理这个局面。现在还可以借口说方才的对话只是一种比喻而非认真的主张。记得在派对上跟志朗交谈时,他看来是个不错的人。话虽如此,要是解释得不得当,反而会导致更槽的结果。
    [嗯--我好像打搅到你们了。那么,因为我待会必须去谒见太后陛下,就在此告辞。]
    志朗说着边恭谨地低头致意后,转身将要离开。熏她们之间又泛起一阵紧张情绪。要是他向太后上奏的话,一切都会完了。
    玲把手伸向刀柄。在玲拔刀前一秒,熏开了口。
    [少佐殿下!刚┅┅,刚才的事┅┅]
    熏说到这里,青年将校快步靠近勤务桌前。
    [刚才的事是指你跟我约定好要约会的事吗?]
    大刺刺地抓起熏的手,志朗的眼睛闪耀着少年般的光辉。熏一脸难以掩饰的困惑神色。
    [啊┅┅?]
    [唉呀,讨厌,我是开玩笑的啊。开玩笑的。哈哈哈┅┅┅┅你说的是什么事呢?]
    面对不知其意直视志朗眼睛的熏,志朗毫不困难地改变了话题。稍稍错愕的熏也回复过来,缓慢地说∶
    [请问┅┅,少佐殿下现在要去谒见太后陛下吧?]
    志朗点头说[是],玲她们艰难地吞了口口水等待熏下一句言词。
    [在、在那时候,你会向太后报告这里的事吗?]
    问出这句话已是熏的极限。激烈的心跳,几乎像是要自被握住的手传到志朗那儿去而觉得害怕。他到底会如何回答呢。
    沙织跟玲,已经有视志朗的回答而采取直接行动的心理准备。即使不再是拔刀的架势,但保持随时都可以拔刀而左手使力地握紧刀鞘。
    [我不会那样做的!表演我最得意的搞笑招式给禁卫连队的各位看,却只得到各位冷淡的反应┅┅;我就算嘴巴裂了也没办法向太后陛下说啊!]
    听到青年将校中气十足的回答,熏她们顿时哑口无言。熏再次集中精神,绞出力气说∶
    [┅┅少校。我不是指那件事┅┅]
    突然,原先握着熏的手猛地一紧,打断熏的话。志朗注视着熏的眼瞳,脸朝熏靠近了来。
    [熏小姐,我说了我不会泄露这里的事。]
    温柔声音中带着强硬的魄力。刚才玩笑的态度像是假的一样,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充满至今不曾看见的诚恳。熏只能相信他。志朗对无言点头的熏轻轻一笑,就这么朝门走去。
    在出门前,干练的少佐突然停下来看着玲。
    [对了,你是安藤大尉吧┅┅?请别常常让熏小姐烦恼喔。]
    留下心有所感的玲,志朗说完便以轻快的步伐离开。
    少女们有好一阵子都没办法言语动作,熏只能先下令解散。被熏催促离开,真理奈和自始至终都未发言的最年少的花见秋穗中尉走出房间。
    勤务室中剩下四名大尉。熏用硬生生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三人。每个人都因为沉重而沉默,各自心里回想着刚发生的一切。
    [那个少佐,信得过吗?]沙织念着。
    [也只能相信他了。想再多也是没有用。]
    [立花大尉说得是。要是有个万一,我会担起全责来了结这件事。]
    玲突然醒悟。自己一时的失言演变到如今难以收拾的局面;是再怎么后悔也无法挽回的失态。玲虽想说些什么,但熏先说了。
    [不管如何,你们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有动静会再连络你们。]
    多香魅点头后若有所思地出去。沙织也看了玲一眼后出门。玲紧闭着唇注视熏一阵子后,决意似地以笔直的姿势敬礼后离开勤务室。
    只剩下一个人的熏感到疲劳而仰望着天花板。背后的窗户卡哒卡哒作响。放眼看去,窗外的练兵场正吹过一阵秋风。熏久久注视着风的方向。
    Japon帝国帝王所居住的皇城,如其名一般原先是一座城。但基于一百四十年前的帝都整备计画大幅改建,到现在已经没有一丝城堡的味道。由于长年的太平之世,使城墙和一部分的护城河被挖空填平,而把政府机关区移到该处。
    但即使如此,皇宫依旧在帝国首都中心占有广大的面积,庄严的宫殿以皇帝的居城为名夸耀着Japon帝国的荣华。在这样的宫殿的最深处有[太后之房],虽是蛮宽阔的一间大房,奇怪的是一个窗户也没有。因灯光的关系,室内在白天也显得非常昏暗,也就是所谓的密闭房间。
    现在在那里,有一对全裸的男女。有着乌黑秀丽长发和匀称肢体的美女,露出沉稳的表情让青年的头枕在大腿上。是太后。西之宫跟志朗两个人。
    以一介刀匠之子的身份,能在二十多岁就爬到今天的地位,借助太后的力量甚多。四年前,志朗能升任少尉被发派到宪兵队,源于偶然。但因与生俱来的正义感和积极的检举防止恐怖活动的作为,任职少尉后一年又升任中尉。他的行迳不知何时传入太后的耳中,因他的功劳被越级拔擢到新设的内务部情报局的公共安全担任武官。
    志朗更加地活跃,甚至取得[破晓的狩猎者]的绰号。但在另一方面,有太后支持走在升迁的快速道上的志朗,暗地里被叫做[太后的小白脸]。
    志朗把脸颊靠着柔软的腹部,沉浸在浓厚的情事后舒畅的疲倦感。摘下眼镜后,太后模糊的轮廓一时唤起少年时怀念的回忆。眩目的印象跟太后的脸重叠起来。
    但那也只有一瞬。以能干情报员所培养出来的敏锐观察力看出太后表情微妙的变化。安稳的时刻已经结束。
    太后转为无表情的开口∶
    [最近我听说不少有关你的恶评。说你忘记任务,老是追着女人的屁股跑。
    这是真的吗?]
    志朗一副无所谓的轻松貌。明知是无礼的行为而用鼻头摩擦着稍稍打开的大腿内侧,像是对母亲撒娇的孩子一样,舌头舔着透明的美丽肌肤。
    [我平常便为了不辜负陛下的期望而努力以赴。若陛下觉得臣下的努力不足,请严厉责备臣下。]
    [嗯。我是满意你的工作表现。说来也是我教授你对付女人的手段。但是,在任务之外就不需要再磨炼技巧。以免节外生枝。]
    [遵命。]把脸埋在丰满的乳房中,志朗回答。
    [我说志朗啊,我的身体己经不能满足你了吗?]
    [没这一回事。]青年慌张离开身子辩解;却立刻低头不语。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陛下似乎也公务繁忙┅┅]
    非常苦涩的声音。但太后不介意志朗的态度般,依旧没有表情。
    [你是指本间吗?]
    低着头的青年的表情僵硬住了。
    [我跟他只是政治上的来往。治理国家和人民,是我的责任,也是他的责任。]
    志朗低声回答[在下明白。]
    [自古以来,掌握权力的男人都是相当单纯的。只要给足诱饵,他就不会背叛。]太后顿了一下,问道[那你呢?]
    [在下是┅┅仰慕着陛下所以┅┅]
    [你是指[爱慕]吗?]1
    对青年传送来热情的视线,太后若无其事地接收着。
    [那么今后工作上也要努力以赴啊。]
    [只要是为了陛下,我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两人之间早己不存一丝情事的馀韵。
    [你报告辛苦了。接着我还有谒见的预定行程,你可以下去。]
    志朗深深弯下腰行礼,穿着军服后退出屋外。在走廊上遇见,被侍女带领从等待的客室中走出来的某人。原来是太后派的领袖。本间进之助公爵。看来,太后下一个预定是与本间的密谈。
    [是┅┅富士少佐吧。陛下还好吗?]
    [陛下很健朗呢。本间阁下。]
    [那真是太好了,在下接着要去谒见陛下,就此失礼。]
    彼此的口气虽然都四平八稳,但话中有刺采对方心意的意味。在侍女无言的催促下,本间的身影消失在太后房门后。志朗站在原地好一阵子,注视着两人进入的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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